我的青藏之旅
旅行者:Laiguoping。
2005年9月坐火车去西藏,从上海出发到西宁,到格尔木,再坐汽车走青藏线,我、牡丹、阿辉、许妍等一行人经过格尔木、昆仑山口、沱沱河、唐古拉山、那曲、拉萨,一共四天时间,日日夜夜,与梦想狂舞。时隔半年之久,青藏记忆依然如此清晰。
坐火车到西宁
九月十六日,六点起床,七点出门。上海往西宁的普快,17号车厢很空。第二天下午5点40分到西宁,下火车即买了晚上往格尔木的车票。然后专程去当地一家出名的清真餐馆“沙力海”吃了一顿。炖牛肉、白切羊脖子、白切牛舌、娃娃菜各一盘,啤酒一瓶,宗教命题的二小时大讨论,51元。西宁高楼不多,霓虹灯不多,城市灰色的,萎靡不振的气色。没有逛街的兴致,吃完饭我们直接去了火车站。
在明朝以前,西宁已是流放地,我正在往流放地以西。
到达格尔木
格尔木是西藏的门户,青藏线的必经站。西宁站上车很多都是往西藏去的,各色人等都有,修青藏铁路的技术工人、樟木的边境商贩,探亲回来的援藏干部,话题自然是西藏交通风物气候,以及高原反应。一位在安多三年的青藏铁路技术工人说,难适应,还是经常会头疼。青藏公路,路况很好,路边是戈壁和碎石山,还有的就是青藏铁路。这条铁路修得漂亮壮观,充份展示了国家意志的威力。
11点到格尔木,一出火车站,外面围了一堆背包客和揽客的出租车司机。叫了辆出租车带我们到城南路口,拼了另外四个背包客,一共六人,包了辆丰田4500(陆地巡洋舰的旧版本),下午即往拉萨去了。依然是戈壁荒漠,可以看见远远的雪山。可才上纳赤台,我就感觉头晕晕了,和牡丹换坐到前排。之后脑袋明显随海拔高度的上升越来越重。
过昆仑山口
过昆仑山口,下了车,刚跑了两步,就很厉害地喘起来,心口疼,头晕。舌头和脚都有些发麻,而且感觉自己明显地迟钝起来。我们当中从最低海拔的上海来的人有些坚持不住了,下了车蹲在地上缓了好久,终于可以慢慢地行走了。山口有索南达杰纪念碑,下车和英雄纪念碑合了张影。下山不久即是索南达杰保护站,一座方形红色平房,一座嘹望塔,有个保护藏羚羊的展览厅,一个藏族工作人员,曾经是索南达杰“野牦牛队”的队员,大家都捐了点钱。这个保护站据说现在对偷猎者还是很有威慑力,自电影《可可西里》在世界范围内路人皆知之后,偷猎藏羚羊者也路人皆知了,以致传说中现在死在路边的藏羚羊都没人敢去捡,生怕被人认为是偷猎者。但是真实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偷猎者依然猖厥。道理很简单,藏羚羊名声越大,越是奇货可居。
夜宿沱沱河
晚上23:40司机停车吃饭。在路边生机勃勃的四川餐馆是青藏线一路不可或缺的景致。司机换班后继续上路,因为惦记着唐古拉山口,所以一直没有睡,直到凌晨2点,我终于在黑暗中看见了巨大的玛尼堆,藏族司机在呼啦啦的几声呼喊后并没有停车。住在沱沱河兵站,想第二天一早在长江源头沱沱河边看日出。
中秋,无月,4600米的海拔令我一夜无眠,头痛,脑壳里象是装了豆腐花,晃荡晃荡,我担心它随时要晃个稀烂。后来发现喘粗气能减缓头痛,就开始拉风箱一样的自己给自己做人工呼吸,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第二天起床,好几个都说昨天没睡着。七点多到沱沱河边,干枯的河网旁立一题字“长江源”的石碑,东方厚厚的云层像放飞不起来的风筝,低低的压在头顶。没有日出!
进唐古拉山
右边是昆仑山脉,前面是唐古拉山,路蜿蜒无尽,车在青藏公路上孤独的爬驰,如行天界,昨晚下过雨,空气清新,月亮还在天上恋恋随行。但整个青藏高原,却几乎没有植被,布满凹凹凸凸的水洼和碎石块。已经全线修通但还未通车的世界第一高原铁路青藏线在其一侧,从西宁到拉萨,全长约1956公里,将于2006年7月1日全线试运营。我们的司机姓杨,甘肃人,长年在青藏公路上跑,一个月可以跑五六个往返,以我们单程1800RMB计算,年收入在二十万左右,但青藏铁路通车之后,他们恐怕就没这么好赚了。
我的高原反应越来越厉害,汽车缓慢爬上白雪皑皑的唐古拉山口时,我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身体,牡丹让我喝了口热水,突然全身冰凉,跳下车,在路边狂吐一通,昨天吃的番茄,早上的面片,一古脑吐个干净。青藏公路从格尔木到拉萨段并不算长,路况良好,全沥青路面。但对于第一次上高原,身体素质又虚弱如我者,难受的一是快速上升的海拔引发的高原反应;二是同样原因带来高原
无常气候:一会太阳暴晒,一会雨、雪、冰雹,突冷突热,容易感冒。
终于到达拉萨
从唐古拉山口下来,我们没在安多停留,下午四点到那曲,因同行过半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反症状,我、牡丹、阿辉、许妍到那曲医院吊了几瓶盐水,直到晚上九点。考虑到这一情况,大家决定放弃明天往纳木错的打算,直奔海拔较低的拉萨。
9月20日零晨3:40分,我还是以朝圣般的紧张,来到拉萨。终于到了拉萨!有人说拉萨变得太商业化了,宽不过10米的八角街,一块块青石板砌的路面,每天人流涌动,商贾云集。这也是拉萨有意思的地方,一墙之隔的大昭寺,晨钟暮鼓,梵音清净。大昭寺门口每天都有数百人,跪在大昭寺门前行三步一身(五体投地)地磕头膜拜,现在通常信徒都是一个垫子,把自己的佛珠,信物放在垫子的中上方,膜拜时刚好在胸的位子。人群中有花甲老人,有未成年的小孩,外围的喧嚣影响不了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清澈纯净,他们的眼神专注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