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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2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补天话剧团:
在理想与生存中徘徊

  补天话剧团,现有成员8人,成立于2006年6月。之所以叫“补天”,是因为古代有“女娲补天”,而他们希望这个剧团能够弥补话剧在某些地方的空白,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话剧、了解话剧、喜欢上话剧。

  剧团成员里来自全国各地,杭州、黑龙江、湖州等等。他们多半毕业于浙江传媒学院表演专业。为了这个话剧团,他们想过拿房子做抵押,来用于提供剧团的演出经费;他们放弃了很多优异的待遇,选择了继续留杭州;他们中的一些人毕业后做过保险、进过广告公司,可是兜了一圈还是选择留在话剧团;他们宁愿住在一个简陋得只有一张席梦司的房间,也不愿回老家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他们这样做,只是想让更多的人慢慢知道话剧,爱上话剧。

  没法再简陋的排练房

  剧团的排练房位于文三路的浙江教育学院,来之前剧团制作人孔琛亮再三提示:“你肯定会对排练房很失望很失望的,还是另选个地方吧,那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这个排练房是免费供他们使用的,得来不易,还是托一个朋友帮忙,然后打了无数份报告,才申请成功。借给他们使用的人,也是被这些年轻人的对话剧的一如既往感动。

  到了排练房,进门的第一眼便是几张破桌子、破椅子,上面摊了好多饮料瓶子,扔了很多香烟屁股,排练的灵感就来自于这一根根烟中。还有个快要散架的书架,这是他们排练时要用到的道具。除了这些东西,没有其它的了。不是想象中木头地板的排练房,这里是冰冷的水泥地。四周没有那种排练时可以看的大镜子,是已经发黄了的白墙壁,很多墙面都已经开始剥落。简单得不行。这么冷的天要在这个阴冷的房间,每天呆12个小时,可能激励他们的就是他们最最爱的话剧。

  “别看这些桌椅,还是从旁边的一个仓库教室淘来的。都是其他教室里筛选出来的一批坏掉的东西。等以后有演出了,我们会有自己的道具。”孔琛亮说。语气里有无奈但也很有信心。

  曾想把房子抵押的制作人

  魏鹏是他们的总导演,82年出生,河北刑邰人。现为浙江话剧团的正式演员。采访的那天因为有事,没有来。团员们讲起他,这样形容:“他是个生活中平淡,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人。”

  话剧团的制作人孔琛亮是个幽默、率真的男孩子,84年出生,唯一的一个杭州人。平时帮电视台的一些节目做做策划,有大型的晚会了,就帮帮忙。是个生活得不亦乐乎的有责任心的大男孩。

  他担负着很多工作,平时联系演出的赞助也是他,七七八八的事情都是他在操心,“每次我们排练的时候,团员们都是自己掏钱买饭,很过意不去。我想为这个剧团改善条件,本来我们排好了我们的话剧,叫《暗恋》,在1月份演出的。但是因为投资方的突然改变,我们的演出又黄掉了。之前想过把家里的房子拿去做抵押,妈妈也同意了,但是因为手续上要求不满足,办理不了。女朋友为了我,把买笔记本电脑的钱也攒下不花了。”

  整天满杭州跑的瑜珈教练

  毕静是团队中比较幸运的姑娘,白天,她的工作是某健身中心的瑜珈教练。她再三强调,她很喜欢这个职业。在浙江传媒学院学的是表演专业,也做过演员梦,可是因为不想踏入娱乐这个复杂的圈子,选择了做健身教练。

  住在城南、上班在城西,排练的地方也在城西,所以她每天都在这三个地点来回跑。有时候早上上完了瑜珈课,中午赶到排练的地方,傍晚的时候又要赶回健身中心,上完课继续回来排练。晚上12点,一群人排练完后,再一起吃个夜宵,聊聊一天感受,这便是她眼中的充实。

  家门口贴满催费单的小伙

  剧团有个小伙子叫杨涛,是河南人。父亲是唱豫剧的,也许是受到了父亲的遗传,所以在艺术上有些天份。

  在浙江传媒学院表演系毕业后,他体会到了理想和现实的差异,因为在杭州找不到工作,回河南在家闷了好几天。可又觉得离不开自己喜欢的话剧,又回到了杭州。

  “现在我靠平时给电视台的一些栏目剧做做演员,赚生活费,有时候是300元一集。但不是每天都会有。我住的房子是朋友借我的。空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席梦司,没有电视、没有家具,更没有电脑可以上网。有时候要给电视台发份资料,也要打电话求助朋友。”

  他说他的家门上经常会贴满很多小纸片,都是催费通知单,电费、水费、物业管理费。

  将话剧进行到底

  话剧团中的帅小伙子金潇,马上要接一本电影,片酬是3500元一天。怎么说都是个好活。不过听说是翻拍韩国的《色即是空》,里面会有裸露的镜头。“这没有关系,为了艺术献身嘛。”

  “虽然有些人会觉得我很幸运,拍完这本电影有近五万的收入。可是,我们过了今天,永远不知道明天可以做些什么。”

  “很多人说搞纯艺术的人会很穷,但我们在乎的是精神世界。”金潇说这话时挺认真。

  这一群自发组织将话剧进行到底的80后孩子,他们会过上几天吃泡面的日子,偶尔站在街头,会突然发现生活快过不下去了,房子也快租不下去了。可是想起话剧,就是有一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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