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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2版: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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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小绿的旅行笔记
  邢帆,是小绿在去青海的火车上认识的一位朋友。他在青岛上学,坐火车回老家。小绿就这样跟着他回家,在陌生人的家里住了五天。对这个纯净而忧郁的少年,小绿印象很深刻。她觉得他们有一样的故事和一样的孤独。邢帆常常一个人喝掉整桶的扎啤,但心里一直怀念家乡的一种啤酒,叫做西凉。小绿用文字记录下了她对邢帆的记忆。

  第一次寻找绿色的爱

  我很想知道青海湖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上,是一片怎样的天空,但他摇着头对我说,他更喜欢北方的麦田,那种碧绿的颜色让他莫名地着迷,而他所有的旅行,几乎都与绿色有关。

  四年之前,在看过王小波的《舅舅情人》之后,邢帆第一次上路,只为寻找小说里所描述的“绿色的爱”。那是在内蒙的八月,干燥的风扫过他瘦削的肩膀,幻觉中的姑娘却始终没有出现,只有偶尔飞起的沙石和蔓延疯长的高草,冲击着他对爱情湿润迷离的全部想像。    

  四年之后,邢帆再次回想起那次荒唐的旅行,他说在内蒙的月光下,总是感到难以抑制的忧伤,那种忧伤如此具体,像泛着银光的河流。

  35张手绘地图的传奇

  他说自己是个习惯了东奔西跑的孩子,喜欢像水和玻璃一样具有不确定性的物质。而每当郁悒与绝望在内心悄然升起的时候,他就会选择一个陌生的地方,穿着牛仔裤和球鞋,向目的地一路行去。在朋友们看来,他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自我吟唱的歌者,从某个无人的风口出发,去寻找遥远的精神之乡,一路上路过湖泊和沙漠,路过城堡和花园,路过幸福和苦痛,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每次去远方之前,邢帆都会为自己制作一张手绘地图,在上面标明详尽的线路甚至是每一个厕所的具体位置。这是一项如此繁琐的工作,邢帆却乐此不疲,他会查阅大量的地理资料,来勾画他独一无二的独行路书。

  他告诉我他的地图已经有35张之多,他把它们放进一个带锁的黑色木箱里,就像在保存一件旷世珍宝。因为在他看来,它们代表着自己的一段段传奇。

  坚信不做永久的停留

  邢帆把自己比作一棵游走的仙人掌,带着他尖锐的刺,跌跌撞撞奔向远方,但脚步却永不停歇。他甚至乐意选择一个清冷的早晨从某一条路出发,没有方向地乱走,在城市与城市之间穿梭,却不做永久的停留。因为他始终坚信,真正的风景远在别处,而那片隐隐召唤他的圣土,离他逼近又遥远。

  一周之后,我收到了他从西藏发回的照片,他带着清澈的微笑坐在大昭寺门口的台阶上,身旁有喇嘛不断穿过。

  在给我的E-MAIL里他说:姐姐,我在佛祖的脚下拥有了亲爱的兄弟,他们的名字分别是扎西、华旦和才让。我依然在路上,但我不再孤独。每当天边风起云涌,头顶有鸟群飞过,留下翅膀拍打空气时清脆的声响,我就会觉得路上的生活幸福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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