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一个18岁时被韩国最大的娱乐造星工场S.M.公司选中来到韩国培训的新秀。2001年底只身来到韩国,开始了“成为正式明星前”漫长的训练生活。“我是S.M.公司的中国练习生。”刚到韩国的时候,魏星总以这句话自豪,也时刻鼓励自己刻苦训练。
所谓练习生
练习生,在中国娱乐界,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词汇。但在韩国,几乎每个公司都有大批的新秀储备,公司根据规划会定期进行选秀,但不同于国内近几年赫然兴起的选秀造星,韩国日本的演艺圈造星运作模式有着相当成熟的流程。而出道前的培养是公司最重视的环节,通常一个练习生要艰苦训练二到四年不等。当自身充电完成遇到机会便可风光出道,如果机会迟迟不来,也许你的这些年努力会付诸东流,也许永远也不会成为舞台上的明星。
能成为成功出道的练习生,他们靠的是货真价实的本领,而并不是我们思维定式上的“后门”或者“潜规则”。我们熟悉的“小长今”的演员赵延恩,有人说她不漂亮不可爱,凭什么是她演?而事实上她却是韩国同年纪演艺培训班中成绩最优秀的一个,用成绩说话往往是韩国日本演艺界选秀的第一宗旨。
一切从学徒开始
中国的广阔市场使日本韩国等各大演艺公司都瞄准了这块大肥肉,在不断往中国输出自产明星以外,还会定期在中国进行选秀,召集优秀人才去韩国培训,于是就有了魏星这样在韩国的中国练习生。他们选择了另一条成名道路,就是通过在国外艰苦地训练完成自己的出道梦想,赌上自己的青春为未来找出路。
“当时选秀是在北京,我从云南专程坐火车赶过去的。后来要签约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不同意,但我还是签了。总觉得这个机会很好,我本来就是跳街舞的,能去韩国深造求之不得,练个几年还能出道当歌手,也没有多想以后的事情,就想赶快签约可以过去。”
残酷训练与枯燥生活
韩国的演艺环境是国内根本无法比较的残酷和激烈。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出头,不管公司还是练习生本身都在拼命,公司严苛地要求练习生,练习生严格地要求自己。开始训练,哪怕你本来就有着一身绝技和本领,你还是一样要从头学起。一边辛苦地训练一边等待出道的机会。
魏星到了韩国就住进了公司安排的练习生共同的宿舍,那时住在一起的还有现在红翻天的“东方神起”的在中,以及“Super Junior”的一些成员。只是当时大家都是身份平等的孩子,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打打闹闹,没有谁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机会改变身份,暗地里都憋着一口气。
中国的练习生比韩国本地的还要多一项韩语的学习,所以作息表总是安排得很满,当时中国练习生的作息表是这样的:
早上10点起床。
10点—12点半:韩语学习。
下午2点—4点:HIP-HOP舞蹈训练。
5点—6点半:声乐和钢琴。
晚上9点—10点半:练习爵士舞。
而10点半往往只是一个虚的时间,他们通常在老师授课结束后自己练习到12点才回宿舍。而每个星期只有星期天休息。
“训练真的很辛苦,一开始特别不适应,水土不服,加上运动量太大。每天练完都觉得好像不行了。刚去的那段时间,我和其他两个中国的练习生都卯足了劲,觉得不能输给他们本地的,每天7点半天还没亮就去练习,连扫地的阿姨都叫我不要那么早来,多睡会。但因为公司的排练室是有限的,所以去得早可以有比较好的排练室,而且早上比较安静。有时候练习到一定阶段,人都麻木了,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动,也不知道累。有一次一直从中午12点练到第二天凌晨四点,自己都佩服自己。”
对于练习生,公司的管教是很严格的,虽说不会体罚,但还是会有许许多多条文规定,违反的话,无论轻重都要受罚。可以想象中国孩子对韩国的处事规矩还是有着很大的不适应的。“每天就只能呆在公司的训练场地和宿舍,不能出去玩,就算难得获准出去,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生活很枯燥。我们有时候实在无聊就自己互相打着玩。”
由于不准携带通讯工具,有一次,魏星的同屋竟然在阳台上拿着一只鞋子当作电话说话。“生活太无聊了!”这是魏星抱怨最多的一句话。
中餐的向往
长身体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对吃总是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在家爸爸妈妈会当把孩子当成宝贝,烧这烧那变着花样给孩子补身体。而在韩国,魏星他们为了适应吃,还花了一段时间。“最开始的时候,每天练得饿,保姆烧什么都吃了。但到后来,实在有些腻了,特别想吃中餐。有一次我们几个中国的练习生说好了溜出去吃中餐。因为之前出去晃的时候发现一家很小的中国餐馆。当时想到中餐都能流口水,真不骗你。后来到了那店里一问发现价格好贵,一盘饺子要将近40块,我还想吃红烧肉呢,因为没带多少钱,也没敢要。”在韩国,吃中餐真的是一种奢侈。“不过那家味道真不错,我们后来在宿舍吃饭的时候都是想着中餐的味道吃饭,就跟吃中餐一样了。”大家向往中餐,都变成了阿Q。
变故突如其来
S.M.公司给外来练习生办的是旅游护照而不是工作签证,因为这样公司可以省下一大笔税金,所以每三个月,魏星都要回国续签一次。2003年3月至2004年7月,培训都在正常进行,魏星每3个月在续签护照时回家探亲。可是当魏星2004年7月准备再次办理手续去韩国再度参加培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这次,魏星未能像前4次一样顺利返回韩国。
“公司只是说业务比较繁忙,马上就会办好签证。一连10个月过去了却还是毫无音讯,我都有点要放弃了,觉得自己回不去了。”去年,一直在家处于低落期的魏星在考虑了很久之后,决定和公司解约。具体的原因似乎还是魏星的心结,他不愿意具体透露,总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解释。“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原因,我们平时都很刻苦地训练,后来公司说我和另一个人不用功,偷懒,还跑出去喝酒,这根本都是没有的事。我当时真的很生气。”
“原因还有很多的,公司后来换了老板,整个方针就变了,可能觉得我不适合今后公司的发展。” 魏星只是这样淡淡地提了一下解约的原因便没有再多说。
同期的中国学徒
和魏星同期在韩国做练习生的还有两个中国人,韩庚和李笑。
如今,韩庚已经是红透亚洲的韩国组合“Super Junior”的主力,人气度数一数二。而李笑,也是跟魏星一样的处境回国了,据说去当兵了,没有人能联系到他。
魏星说没能在韩国出道感到遗憾,看到与自己一同去韩国的韩庚在自己解约以后成功出道,心理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总还要看开的,看开以后要寻找自己以后的路。现在的魏星在老家云南学习做音乐,还是以出道做艺人为目标给自己充电。做过很多工作维持生计,DJ、舞蹈老师、帮朋友做歌,但由于收入不固定,还是有些困难地摸索生活的出口。
“我到现在也没有后悔自己去韩国,真的学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