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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006版: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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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春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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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6月1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惜春孤僻
是因为
有秦可卿这个妈?

  秦可卿是惜春的妈,贾珍是秦可卿的丈夫,惜春是秦可卿和贾敬的女儿。

  告诉你吧,刚看到这个人物关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被这本以写诗词评赏出名的“80后”作家安意如的新小说《惜春纪》吓了一跳。

  惜春大概是曹雪芹笔下着墨最少的金钗了吧。寥寥数笔带过,而性格之孤僻,才华之横溢,简直比黛玉都有过之无不及。而正因为我们对这个女子的好奇,让我们也对这本30多万字的《惜春纪》好奇起来。

  安意如说:为什么惜春那么遗世独立、那么万人不可亲近,是因为事出有因,她有绝不可告人的身世。而当她是秦可卿和贾敬生下的女儿时,一切似乎都有了源头。

  

  惊世骇俗的人物关系

  安意如否认篡改红楼

  这是小说看似最“惊世骇俗”的一笔,秦可卿是惜春的侄媳,现在变成惜春她妈,不由叫人难以接受。

  面对一片“篡改”的质疑,安意如这么说:

  古本的《红楼》,“十二钗曲”秦可卿的那一只写的“箕裘颓堕皆从敬”绝对不是平白说说。

  而古本中还有一笔,秦可卿死时贾珍披麻带孝如丧考妣。妣是指母亲,如果贾珍仅仅是与秦氏偷欢的话,如丧考妣这个词根本就用不上。这里应该是暗指和可卿偷欢的不是贾珍而是贾敬,也照应前面的“箕裘颓堕皆从敬”,同时以秦氏和贾敬的辈分,“爬灰”这个词也可以说得通。

  脂批上写明,觉得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太过露骨,恐有不便之处,特地让雪芹删去。然而雪芹可能不舍,他有可能将一些情节搬移,可卿的死和贾敬的死,也许就是属于这个情况。在重新梳理情节的时候将贾敬的所为隐匿,转移到贾珍身上,并且将可卿降了一个辈分,配与贾蓉为妻。

  人们几百年来习惯了原著中的关系,会觉得不适应。而且,这个关系也不是我胡思乱想的。它有一个红学界学术的探讨。而我仅仅是以这样一个关系作为小说的基础,而不是作为一个惊世骇俗的观点推出让大家认可。

  我所考虑到的是小说的好看,以及惜春这个人物性格形成的合理。人家为什么对惜春印象深刻,是因为觉得这个女孩太奇怪了。同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三个姐姐,她的兄弟,唯独她性格这样孤僻。我只是发现了一个线索,然后用我的方式演绎出来。

  有学者建议安意如再版时恢复各人身份,折中就比较好接受。她答:“我不会改的。我要塑造的不是这种关系,我要强调的是惜春这个人,塑造的是她的一生,往深了说,这是一个女人的经历在时间里得到印证的过程。我不用大动干戈地去改动故事原型和情节。就像《洛丽塔》的作者,他绝对不会因为大家接受不了一个中年男人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有性爱关系而改动小说。”

  你不如把它当作言情来读

  作者说这其实是哲思小说

  除了人物关系大变,《惜春记》还浓墨重彩地写了惜春的爱情与离开贾府后的坎坷经历,自然加入了许多作者的想象。比如让惜春指配给冯紫英,小说中有许多恋爱情节。“惜春是贾珍的妹妹,冯紫英是贾珍的朋友,若在《红楼》中寻,惜春只能与这个男人有联系才显得合理。”安意如说,这个《惜春记》不是续写也不是戏说,而是衍生,相当于张爱玲当年的《摩登红楼梦》。

  “我坚信,读完这部小说的人会觉得这个是惜春,只是比原著的惜春更丰富更生动。”

  小说的前半部分很像琼瑶版的苦情小说,大家族里身世坎坷女惜春碰到贵族才貌双全的年轻将军冯紫英,引发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而安意如却说:这其实是哲思小说。

  

  《惜春记》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惜春的少女时期,以贾府为大背景。怎样和冯紫英初相遇,关系萌芽,在贾府里的经历,贾府内部的关系和矛盾。当她脱离贾府,嫁入别人家,成为侍妾的时候,真正有了自己的空间,必须独立走出来,惜春的思想才渐渐成型。成熟的时候是她被冯母驱逐出冯府,在荒山野岭在马车上流产的时候,她才真正知道人生的意义。她遇见在《红楼》里给秦可卿诊病的医生张友士。我在小说里把他设计成秦可卿的表哥,他对秦可卿一直有一种绵长以及持续的感情。因为这样的感情他救了惜春,并给了她父爱,让她从小一直没有得到的感情得到恢复。他自己也从长久的等待中看到了希望。虽然他和秦可卿没有交集,只是内心的暗恋和思慕,但他可以得到了她女儿的陪伴。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人的际遇在时间里得到公平对待的过程。这也是跟我的经历有关。任何一个人,与其去怨天尤人,不如去等待,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所以对我来讲,这是一部哲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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