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条街,一条苍白的缺乏人情味的石硌路面,两排无始无终的破旧丑陋的旧式民房,街上飞来飞去带有霉菌味的空气,出现在黑洞洞的窗口里的那些体形矮小面容委琐的街坊邻居。”
如果刘嘉玲提笔回忆十六岁前的自己,她也许会像苏童这样描写自己的少年时代。和苏童一样,他们出生在苏州城北的老街,而且还是中学的校友。
在街道工艺厂画画的母亲,在废品收购站工作的父亲,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旧房,和大多数的弄堂女孩一样,小时的刘嘉玲有的是局促的生活和简单的快乐。
但当她20多年后再回到这里,刘已经成了这座城市最好的名片。她是市政府的贵宾,朋友们打着“飞的”来为她加冕影后捧场,几乎所有苏州人都能说出她的新家在哪——那栋价值千万的别墅,以至于梁朝伟携着她的手时,后面响起的喊声是——“苏州的女婿”。
我们无意用“出身寒芥,衣锦还乡”这样的俗词形容刘嘉玲,尽管她确实在上演这样的故事。记者走访了苏州的大街小巷,找到刘嘉玲童年居住的旧宅,解开了她当年的身世之谜,采访了她昔日的中学及启蒙老师,而且,经过各种努力,走进了那座深受瞩目但未曾曝光过的豪宅。
〉〉刘家老宅
二十平米的平房
刘嘉玲的旧居就在苏州老城区的宝林寺前。“宝林寺前”是一条小巷的名称。老城区里有许多类似的小巷,幽长,青石板路。刘嘉玲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她应该是那个会拿个小板凳往门口一坐,然后等着爸爸、妈妈下班回家的小女孩。
小巷里来来往往人很多,不停的有叫卖声和自行车的铃铛声。
现在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房子也是很简单的装修,有些人家刷了的白墙已经发黄,底下就是水泥地。
刘嘉玲的旧居在“宝林寺前”和“十间陋屋”两条巷的口子,之前的大门已经被封上。旧居现在有其他的人住着,当时是一间20多平米的平房。对当时的人来说,这样的房子也不算宽敞。
老邻居:“刘的母亲十分钟前刚来过”
记者来到刘嘉玲童年旧居的门前时,依稀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是上了年纪的贵妇才使用的香水的味道。在这么一条古老的小巷,尤其让人敏感。一问才知道,原来刘的母亲刚在十分钟前来过,她在老宅前停留了十来分钟,和旁边的邻居聊了聊便离开了。难怪!
一位80多岁的老邻居说:“她妈妈每次来都客气得不得了,我们听说刘的父亲去年过世了,都来表示安慰。她说,当时刘爸爸去了洗手间,一直没出来,后来才发现是脑溢血突发。”
“她很念旧,每年都来两次”
“刚今年夏天,8月份的时候,刘嘉玲和她的母亲,还有她的弟弟来过这里。每年她都回来两次的,来了就站在自家门前看两眼,然后跟周围的邻居聊一下。一点没有明星架子,相当随和。喏,就跟你(指记者)一样打扮(邻居称刘嘉玲当时穿着十分随意,和电视里完全不同),脚上还穿双拖鞋呢。戴了一副大墨镜,看到我,摘下墨镜,笑着问:‘阿姨,你还记得我吗?’很快就认出来了,她去香港的时候已经上初中了,所以没怎么大变样。”
“她不是靠男人去香港的”
“之前很多人说刘嘉玲是靠某某男的才去的香港,其实并不是。刘嘉玲母亲当时收入每月只有三十多元,父亲是高桥东土堍废品收购站的职工。家里条件并不好。但是她的爷爷年轻时候去了泰国开店,存了点钱,后来把遗产留给了刘嘉玲的父亲,就全家搬到香港了。”
〉〉民间工艺厂
刘嘉玲母亲曾是个画匠
在老城区问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大妈,聊天中说起她的爱人是刘嘉玲母亲当年的同事。“我爱人是在吴山画苑画画的,后来吴山画苑和刘嘉玲母亲的工艺厂合并,改名民间工艺厂。”潘大妈带记者去她的家中,她的爱人秦利民说:“刘嘉玲的母亲叫王馥梅,在工艺厂里画侍女的。画得相当不错。”
而现在这个民间工艺厂竟然还在,就在老城区一条叫“天库前”的小巷里,记者找到工厂的时候,看到字牌还挂着。厂的大门十分简陋,铁门已经生锈。据说这里过不了多久就要拆掉门牌,工厂在半年前就关闭了,现在里面是宿舍,供外来打工人员居住。
老同事:“刘妈妈年轻时很多人追呢”
“王馥梅年轻的时候比现在的刘嘉玲漂亮,性格很直爽,刚进厂里的时候还没结婚。那时候就有很多追求者,她打扮得很时髦,经常看她穿高跟鞋。后来去了香港,还带了许多画稿去,听说有一位香港老板很看中她,经常来买她的作品。”
“刘嘉玲那时候很调皮,五六岁的时候经常来厂里玩。有时候能在食堂看到她,排队买饭时,她经常跑来跑去,还插队。不过人见人爱,只是觉得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其他没留什么印象。”在秦利民印象中,王馥梅给她留的印象更为深刻,他根本没想过,这么多年后,刘嘉玲能成为一位国际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