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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006版:城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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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9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半夜出动,在城市的角落喷喷涂涂……
躲在面罩后的涂鸦少年
文/本报记者 金梁 摄影 任烨
  关于杭州涂鸦的记忆,要从2005年的夏天说起。很多人第一次听说涂鸦,是因为那年的“庆春路少年涂鸦事件”——

  庆春路铁路两侧墙壁上一夜之间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第二天引起杭城一阵骚动,褒贬不一,结果马上就被城管队刷成了白墙,但大伙始终没找到这群涂鸦少年。一年后,某媒体找到了“庆春路少年涂鸦事件”的一名当事人,因为动漫节的关系,涂鸦被推广了一阵,但这也仅是冰山一角。那年在一家汽车维修厂还专门组织了一次涂鸦,据知情人讲,并不怎么成功。

  再一年后,也就是今年,一群深藏在城市角落的涂鸦少年,高调了一回,主动联系本报记者,露出躲在面罩背后的涂鸦人的真正面目。我们也从中找到了涂鸦在杭州的痕迹。

  一直以来对涂鸦的质疑就未中断过,乱涂乱画,影响城市视觉……就连涂鸦少年们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涂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真正玩涂鸦的都会戴面罩

  跟小记联系的叫ET(涂鸦圈里人都不习惯用自己的真名),目前还是浙江理工大学的学生。我们约在西湖新天地的星巴克见面。

  印象中一直觉得搞涂鸦的,是一帮怪怪的人,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行为举止很是另类。第一次见到他们(四男一女,都是在校的大学生),觉得除了稍稍有点嬉皮外,都是很正常的孩子。

  “我们是杭州第一个涂鸦团队,之前杭州玩涂鸦的都很散,自顾自玩。”ET是负责团队宣传的,介绍起来很开门见山。他说,约记者见面,其实是为了推广他们的团队,让更多人知道涂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那你们团队有自己的名字吗?”

  “MASK!面具、面罩的意思。”ET说。

  “那不会有见不得人的含义吧?”小记跟他们开玩笑,跟这帮年轻人在一起聊天很是轻松。

  “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真正玩涂鸦的都会戴上面罩,一来是防灰尘和气体,二来是掩饰真正身份。国内很多知名的涂鸦团队,就算在完工的涂鸦墙前留影,都依然戴着面罩,或者只留个背影,很少有人会看到他们真正的面目。”    

  把学校10米长的墙喷了

  CTO是五个人中玩涂鸦最早的,高中时就开始接触,最擅长画人物。“我们只是杭州涂鸦的第二代,第一代的玩家们比我们早多了。玩涂鸦的人差不多都是自学的,多看看别人的作品,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融入进去。”CTO学的是美术类专业,在涂鸦上有先天的优势。

  “刚开始玩涂鸦的时候,就是玩字母变形,先是在白纸上学着画,比如把‘CTO’三个字母,变形写成各种各样的,然后慢慢学着上颜色。”CTO第一次实地练习,地点挑在杭二中背后的车棚内。那天他猫在那里守了好半天,确定没人过来,这才敢在车棚墙上喷漆,画了一堆字母,画完就跑了。“那天就跟老人们挂在嘴上的‘乱涂乱画’差不多,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过了些日子后特地跑回去,那里早被刷成白墙了。”CTO笑道。

  最夸张的一次,CTO把学校的教学楼给喷了,整整10米多长的外墙,完全被喷花掉了。“你们学校没找你算帐啊?”小记问道。“呵呵,没有。”CTO挠了挠头。这小子运气好,学校里所有老师都知道是他干的,可都没找他算帐,还在一旁称赞他的作品。“你现在到我们高中去看看,好像外墙上的喷漆还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受CTO的影响,他们学校不少人开始接触涂鸦,Pumpkin就是其中一个。Pumpkin如今也是MASK团队的一员,唯一的女孩子。听其他人介绍,她是全能型的高手。“当时刚接触涂鸦时,也只是在纸上试试而已,偶然也会偷偷地在学校墙上画一点。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我干的,还以为是CTO的作品呢,谁也没有猜到是个女孩子画的。”Pumpkin在一旁说道。    

  有人专门替他们望风

  “其实我们也在庆春路铁路边的墙上喷过,但那地方被曝光后就没怎么去了。”ET说。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杭州的涂鸦一直躲在城市的角落,虽然偶然间能在小巷内发现这种玩意,但很少有人见过他们在大白天涂鸦作画。

  “每次去那边,都是半夜11点后,吃完夜宵后拿着工具偷偷跑过去,先在附近溜达一圈,如果没什么人,我们就开始喷了,画到个一两点就回家。有时候喷一幅画,这么点时间根本来不及,必须分好几天才能做完。”喷一幅大作品,ET他们往往第一天晚上在墙上先打好草稿,然后第二天白天跑来看看有没有被擦掉。如果运气好,还在,那么这天晚上继续画,这样连续几个晚上就能做完。

  “有一天晚上,我们正在画画,远远地看到有个人从黑暗中走过来,我们赶紧收拾起东西就跑。跑了一段路后,偷偷溜回去,居然发现那人一直盯着墙上的涂鸦发呆呢。这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们继续喷墙,他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自从这次后就认识了。”后来,ET他们每次去那边,那个人都会过来瞧他们作画,并且还肩负着望风的责任,有时候他还会喊几个朋友过来一起看。

  当天晚上喷的,第二天就被刷了,这是常有的事情,MASK成员子扬就遇到了好多次。“我经常是半夜12点,戴个头灯或手电筒出去,找堵墙喷一堆字母,然后跑回家睡觉。因为半夜往往看不清楚到底喷得好不好看,所以第二天起床后,总会去昨夜的地方再去瞧瞧。瞌睡还没醒,跑到那边居然找不到昨天喷的东西,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呢,仔细一看,那堵墙刚被刷新过,估计是勤快的社区大妈们干的。”    

  涂鸦少年最怕三个因素

  “杭州的涂鸦跟北京、上海等地还没得比,不仅仅是在群体数量和水平上有距离,最大的差别在于大众的接受程度。在上海的地铁站、天桥角落到处都能看到涂鸦,很多人觉得有意思,而不是反感。而在杭州,更多的人觉得这是乱涂乱画,破坏杭州形象。”MASK成员Mas在一边总结着。

  “涂鸦最怕的是三个因素,第一个是摄像头,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摄像头能照到的地方,肯定是不敢去喷的;第二类是城管队,不论画得怎么好看,他们都认为是破坏外立面,肯定是被会刷掉的;第三类是警察,尽管咱们不是偷鸡摸狗,但心里还是慌的。”Mas说,挑涂鸦的墙每次都是选了又选,很多时候挑的都是工地上即将拆掉的墙壁,因为这些墙反正都是要拆了的,很少有人来管。

  前段日子,MASK团队去人才大厦背后的墙涂鸦,那是第一次白天行动,一堵一米多的墙,从上午九十点钟开工,一直要画到下午三点左右才能完成。“我们自己感觉画得蛮好,路过的年轻人很喜欢,站在我们身边久久没有离开,胆子大的还会上来问怎么弄的,说自己很想学之类的话。”

  下午快完工的时候,来了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开口就质问道:“是谁让你们画的?”

  Mas脑子转得很快,连忙说是社区让他们画的。那人愣了一下,说:“我就是社区的,我怎么不知道。”Mas没料到李鬼遇上了李逵,赶紧收拾起东西走人。

  听MASK的其他成员说,他们也得到过不少人的支持。一次在河东路喷墙,做到后来天很晚了,周围很多居民观看,还自发地打开电瓶车的灯给他们照明。

  “涂鸦还能治‘牛皮癣’,你信吗?”MAS说道。一次,Mas在一朋友家的停车位上,画了不少涂鸦。过了几个月,朋友告诉他,没想到涂鸦还有另一个作用,停车位周边的地方都贴满了牛皮癣,偏偏涂鸦过的车位上干干净净的。

  拍婚纱照的也瞄上了涂鸦

  杭州哪里是涂鸦集中地呢?Mas他们说,这个不太好讲,有些地方往往去过一次后,当地社区会管得很严,就不会再过去喷。但也有些地方成了涂鸦少年的“乐园”,如早先的凤起路14中对面、庆春路铁路两侧,后来在杭州师范学校美术学院内、建国北路与文晖路交叉处、河东路、潮王路、游泳巷和潮鸣寺巷都还保留着不少涂鸦作品。

  “听说还有人拍结婚照,专门找有涂鸦的地方呢。”Mas说。

  ET在一旁连忙接上话题:“这可是真事,我有个朋友的朋友结婚,在湖滨这边拍婚纱照,路过钱柜那边的车站时,发现有几个涂鸦的‘BOMB’文字,喜欢得不得了,就非要摄影师在那儿拍照。我朋友看到那照片后,告诉对方那涂鸦就是我画的。”

  “记得有一次,朋友在文二路开了一个小店,然后喊我过去给他的店门喷点涂鸦。每当关门拉下卷闸门的时候,那小店的涂鸦大门绝对是最拉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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