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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厂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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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2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路内:
我的工厂回忆录

文/本报记者 金丹丹
  我们都曾经在《麦田里的守望者》、《挪威的森林》里寻找过我们的青春期记忆。路内说,它们作为那个国家的青春小说都是说得过去的,可惜在中国,既不存在中产阶级的叛逆,也不会有物哀致死的精神病女孩。也许是因为这个,《少年巴比伦》被出版商冠了个名号叫“中国第一青春小说”。它也许少了那么点文艺气质和小资味,一个讲述90年代20岁糖精厂小混混的故事,孤独、躁动、无奈和忧伤,又夹杂着糖精的特有甜味和褪后的苦涩。

  

  路小路的工厂青春

  今年对路内来说是个大年,半年在《收获》连发两个长篇小说(长篇处女作《少年巴比伦》和发表在《收获》增刊的《追随她的旅程》),被称为“上海文坛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又成为新晋奶爸,有了女儿商南山。

  作为自己的第一个长篇小说,路内选择了一个自传性的题材。

  上世纪90年代,20岁的路小路高中毕业后成了戴城糖精厂的工人,一开始,他去了钳工班跟着一个叫“老牛逼”的师父修水泵,结果除了拧螺丝外什么都没学会。后来他调去电工班,又只会换灯泡。在这种望不到边的无聊生活里,他当然没让自己闲着,也没法闲着,和厂里的小领导暗中较劲、打架、翻围墙、追小姑娘,比较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读个职工大学去宣传科混个喝喝茶看看报纸度日的小干部,穿枪驳领西装和宽大得要命的“太子裤”代替绿不绿蓝不蓝的工作服上班,不要沦落到糖精车间“三班倒”而让自己有洗都洗不掉的从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的糖精甜味。还有,能追上那个从北京半路辍学的漂亮厂医白蓝。

  也许路小路后来的故事你也能猜到。恋爱就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地终结了,然后在爱情的指引下懵懵懂懂地成了文学青年,开始写诗写小说,考上了夜大,再后来,他离开戴城,去了上海。

  “一开始纯粹是为了讲故事,它被写成长篇之前,失败了两次。第三次我知道该怎么写了。但这个工人时代的青春,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写出来显得很狂野,其实很平庸,很苦恼。一个中国的故事,带着西式的叙述方式。”他特地强调,“不是我的自传。约翰·欧文在小说里嘲笑某个小说家,说他写的小说其自传程度已经到了令人难堪的程度。我最好也不要这样。”

  

  原来想叫工厂回忆录

  路内的简历上,写着“工人、营业员、推销员、仓库管理员……”,也许是因为这些经历,让路内的小说纯朴不造作,所有的情绪都实在得有章可循,不带那种“45度角仰望天空”的矫情,这是他的气质。

  “我不是为了写作才去经历工人的生活,我纯粹是为了糊口。这就像一个盒子,一层层剥开,其结果可能是作家,也可能是劳改犯。作家个人的经验,在写作中不应该是最重要的。但它会催生出一些气质,这个气质可能和小说的风格有关。”

  为什么会想写这个故事呢,就像这个小说的开头一样,“有一天我老婆无聊,问我过去在工厂里的事情,我就跟她说了。说的时候已经远离了这个地方,总不能说得很惨,得又惨又好玩,这样她才有兴趣听下去。然后就成了饭桌上的笑料,说出来别人都笑死,因为身边的朋友都是知识分子,不太了解工厂。”

  原来要起名“工厂回忆录”,直白明了,可出版商不同意,可能觉得名字太土了会卖不出去。这让路内还是有点儿遗憾。

  

  20岁时我是个白痴

  问他,总结过自己的20岁么?路内说,从个人角度看那段时间,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完全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将会发生什么,很清晰地知道自己20岁,但不知道20岁的价值。“忽然有一天告诉你,国营企业混不下去了,女朋友不要你了,那就开始怀疑,这20岁有什么意义?继续这样下去,等到20岁过去了,什么资本也没了,就要变成SB。”

  小说的最后,火车上,即将30岁的路小路离开戴城,他看到一个少年,莫名其妙地痛哭。30岁的路小路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这一幕就是我去上海时真实发生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一定要说,那就祝他好运吧。”

  我们不知道路小路是否有了好运,但是十多年后的路内已然不是那个迷茫的文艺青工,他在上海一家广告公司做创意总监,业余时间写小说,有了个“比较重要,可以任意占用我的时间”的女儿,和“既是解脱也是游戏,是唯一可以让我解脱的游戏”的写作。

  “我希望以写作谋生,或写作带来荣誉,或写出超越的作品,这些理想无非是想让这个游戏能继续玩下去,假如我还想玩的话。”

  

  最好的爱情,是有情有义,舍命陪君子,又能相忘于江湖

  青春小说很自然的一大要素——爱情,在《少年巴比伦》里也有着一贯的青春味,激烈而甜蜜,懵懂又莫名。路小路和白蓝,一个高中毕业只会拧螺丝换灯泡的青工,一个北京某医学院半途中断学业的漂亮女厂医,他们的爱情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情意味。

  “白蓝和路小路各自代表了两个阶层。白蓝其实是个符号型的人物,她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启蒙者,同时也是对抗者。”

  “大部分爱情都是很平庸的,平庸的东西比较长久些。年轻的时候,对爱情的要求比较简单,也就比较容易相信。”路内又不忘调侃一句,“年长以后,就算不相信也没用啊,因为人家在爱来爱去的,不信这个,只能说是自找没趣。”

  路内说,最好的爱情,是有情有义,舍命陪君子,又能相忘于江湖;次好的,相互宽容,相互理解,混一辈子。

  “我找到的当然是最好的!省得我老婆宰了我!”路内夫人,张小尹也是一个诗人,路内把老婆的名字给了小说主人公,还在小说开头用了老婆的诗,他坦言老婆对他帮助很大,“我老婆挣得多,所以我可以不用那么拼命地赚钱,要是没她,我一个写小说的连生活都成问题。女儿南山对我的改变,就目前来说,那是在占用我的写作时间,她出生以后我就没像样地写过什么。”话是这么说,可一个新晋奶爸的自豪幸福可是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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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报记者 金丹丹 2008-10-24 城市假日b00152008-10-2400012;城市假日b00152008-10-2400008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