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被誉为雷锋第一摄影人的张峻老人,千里迢迢从抚顺来到了杭州雷锋纪念馆,这已是张峻第二次来到雷锋纪念馆了。上一次来,是参加开馆仪式。
由于地域的限制,我只好电话连线张老,让张老讲讲他和雷锋的故事。
〉〉第一次握手
在雷锋忍着病痛做好事之后
张老说:“关于雷锋能说的东西那可实在太多了,我就说说给我印象最深的几件事吧。”
张峻首先说了两人是如何相识的,那是在雷锋入伍9个月以后,因为表现突出,被评为节约标兵。于是,当时正在雷锋所在部队上级机关工作的张峻得知后,就去采访。那时张峻的职务是宣传助理员,并不是搞专业摄影的。
张峻开始回忆第一次见雷锋的情景:
“有一天,我从沈阳军区专程前往在抚顺执行任务的运输连采访雷锋。当时雷锋请假去医院了,我没有立即见到他。午休时,部队营房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声,一帮人喊着‘感谢人民解放军’的口号来部队送感谢信。我正纳闷时,运输连指导员高士祥对我说‘这肯定是雷锋干的’,然后对身边的战士说,快去把雷锋找来。
“很快,门口响起了‘报告’声,一个圆脸、身材矮小的战士快步走了进来。高指导员问:‘雷锋,你今天干啥去了?’雷锋说,‘看病去了。’高指导员说:‘你还干些什么了?’雷锋不吱声,只是笑。高士祥说,‘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原来这天上午,雷锋去医院看病,路过一个工地时,竟然顾不得肚子痛,帮助他们推起一辆小推车,加入了运砖的行列……
“就这样,我与雷锋第一次握手。”
〉〉两个遗憾
没和雷锋合影
雷锋不知道能见毛主席了
雷锋在沈阳军区951天的部队生活中,张峻和雷锋前前后后接触了9次,相处了79天。在这79天里,张老为雷锋共拍了223张照片,黑白底片199张,彩色底片24幅,其中不乏多张经典雷锋照。
张老几次看这些照片,都很心酸:“雷锋这小伙子很爱照相,但在这200多张照片里,却没有一张是我和雷峰的合影,这让我很遗憾。”
除此,张老还有另一个遗憾,“我记得,雷锋生前很想见到毛主席,就在他牺牲的前几天,雷锋还告诉我,他梦见自己在北京见到了毛主席时那激动和幸福的情景。” 雷锋是多么想亲眼见到毛主席啊。
“7月中旬的一天,雷锋拿着一份血书找到我,希望我将血书转交给首长,请求首长批准他到福建前线,他对我说:‘我入伍快两年了,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不可能见到毛主席。首长要能批准我上前线,我一定会杀敌立功,胜利凯旋。到那时,我再去见毛主席,向他老人家汇报成绩。’我看着他那副渴望见到毛主席的神情。其实,雷锋团已接到上级通知,当年十月一日,雷锋就要被派到北京天安门,参加国庆典礼,接受毛主席的接见。我当时真想告诉他,已经被批准参加国庆观礼的事儿,但话到嘴边仍旧没说出口。”
为什么话到嘴边又不能说呢?这是部队的纪律,不告诉他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这也让张老非常遗憾。“雷锋同志未能亲眼见到毛主席,我也感到非常惋惜,更为失去这样一位好战友而万分悲痛。”
〉〉三件遗物
理发推子:我是雷锋第一个实验品
雪花膏瓶:里面装的是牙膏
手电筒:雷锋晚上读书就靠它
今年4月13日,张峻再次来到杭州雷锋纪念馆,“去年,杭州雷锋纪念馆落成时我来过,得知馆里收藏雷锋生前的实物不多,我就想把自己珍藏的部分物品捐赠出来。”张峻老人说,但由于家在辽宁,所以直到今年4月,这个愿望才得以实现。
捐赠的第一件物品就是一把雷锋生前为战友义务理发的推子。“战士们理发不方便,雷锋就向所在的连队申请,要去学理发,以后可以为战友理发。”张老说,理发技术学会了,可雷锋却不敢轻易给战友们理,他担心理不好,被战友们笑话。
那天正好张峻去采访雷锋,听雷锋一说,张峻说愿意让雷锋给自己试理一次。“当时,由于我是团部干事(大尉军官),雷锋是下士。雷锋就更担心,不敢给我随便理发,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雷锋才给我理的。理完后,我看了下镜子,感觉还不错,不过,就是这把推子,当时揪了我不少头发。”张老在电话里笑着对记者说。张峻成了雷锋第一个理发对象,因此这个理发推子给张峻留下的印象最深。
捐赠的第二件物品是一瓶雪花膏,“那天,我把这些物品带过来的时候,有不少学生来这边做志愿者,当他们看到雪花膏瓶子时,都有些惊讶地问,‘这雪花膏是雷锋生前用的吗?这在那个年代应该算是奢侈品了吧’。关于这个雪花膏,也有一个故事。”
“其实这个雪花膏瓶里装的并不是雪花膏。”张老说,原来有一天,一个战士发现雷锋有个雪花膏瓶后,感觉不可思议,平日里节俭的雷锋怎么偷偷用上了贵重的雪花膏护肤品?于是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连队指导员。张老说,现在使用护肤品很正常,可在那个年代那就是大事了。连队指导员马上找来雷锋谈心。
这一谈,又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这雪花膏瓶是雷锋捡来的,他将瓶子洗干净后,装了牙膏,平日用来刷牙。当时的牙膏是装在锡皮罐里的,挤完牙膏后,战友们就会将其扔了,雷锋却把这些废弃的牙膏罐捡来,将剩余的牙膏刮出来放在了雪花膏瓶子里,牙膏罐皮则卖成了钱。
“雷锋是个好学的同志,白天读书的时间有限,于是雷锋就常常夜里打开手电筒,读《毛泽东选集》,我最后向纪念馆捐助的就是雷锋夜间读书用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