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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废与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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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陈丹青与梁文道
荒废与常识
文/金丹丹
  刚闭幕的09年北京图书订货会,比较有趣的一个“节目”,是陈丹青、梁文道两人一起发新书和签售。脾性一向直来直往说话凛冽好看的两人,新书的名字也特别。陈丹青延续了他的“退步”风,这回更是成了《荒废集》。梁文道则把自己在内地的第一本书冠名《常识》,囊括近两年来撰写的时评文字,他解释:“本书所集,卑之无甚高论,多为常识而已。若觉可怪,是因为此乃一个常识稀缺的时代。”

  且不管书名的道道,里头的小文依然和两人一样有意思,对我们读书的人来说,就够了。

  荒废

  陈丹青自我介绍这本新集子:不过是搜查旧稿的意外所得。体例仍是类似《退步集》及其“续编”,没啥新花招。

  当然陈丹青谦虚了。梁文道的读后感是:节奏感很舒服。里头放着不同类型的东西,比如再谈鲁迅的三篇演讲,在旧的谈资里扯出新的意见;比如作为奥运会开幕式的制作班子成员写的三篇奥运开幕式评析,对历史与文艺作深层阐述;比如回顾七十年代让陈丹青写得死去活来的长篇随笔《幸亏年轻》。当然最有趣的是放入了访谈杂录。

  “他写文章的速度感很慢,但是访谈不一样,访谈是灵光一现的东西,有时候对一个受访者来讲,别人问的问题可能是你原来没想过的,但是今天你问到我会回答你,所以答出来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意外,那是意外的创作,这是在今天我们读书界、出版界常常被忽略的事。有时候看陈丹青谈类似的题目,有的是他自己去写,有的是访谈的,于是同样题材、同一个材料就有两种不同的文体来处理,这会造成一种很奇特的节奏感。”这样整本书读来下,就会很酣畅淋漓地过瘾。

  至于为什么就“荒废”了呢?陈丹青这样解释:写稿出书,回国八年,别人看来很勤奋,自己思忖,总有荒废之感,虽然不忙这些,我也未见得做成什么更有价值的事——这回的书名题曰“荒废”,其实言重了,比起“退步”的意思,更显做作。父亲建议取名“缄言集”,意思很准确:这些年,亲人和旧友,特别是对我侧目反感的人,或劝告、或指骂,归结为一句话:闭嘴吧!可是这“缄言”二字嫌太雅,又近生僻字,给出版社几位年轻编辑辨一辨,居然读作“箴言集”,“缄默”的“缄”,认得出而念得对,已属稀罕了,出版后,费尽口舌怕也说不清。怎么办呢,“荒废”二字先已写成书法,试印封面,效果蛮好看,别的书名既是想不出,下厂印制的时日逼近了,一横心:既有荒废之念,索性就此交差。

  而后,陈丹青又自问:“今后我仍将荒废光阴,抑或听劝而闭嘴么?”

  你觉得呢?

  

  梁文道怎么说

  一向喜爱在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纵论天下大事小事的梁文道,现在一有什么事情出来,很多人都会想听听梁文道怎么说。陈丹青也算其中之一,“非常迅速,短兵相接,立刻对昨天甚至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反应。”这样把时政、批评的文章结集,囊括政治、民主、民族、教育、新闻自由、公民道德等社会诸多方面,文不长,字不多,但往往一针见血命中要害,真相昭然若揭,道理全然道出,再读也很有收益。

  在梁文道看来,这个时代常识稀缺,他起名《常识》也有这个意思。梁文道举例说明:“我记得在三聚氰氨的事件刚出来的时候,有很多的讨论,也看到一些学者出来谈,看到学者出来谈我就乐了,因为有一个教工商管理的学者说,中国太不重企业责任,说企业要尽责的,讲了一大堆理论。但是对我来讲这不是企业责任的问题,而是常识。常识是什么?常识是你做食品不能下毒,这个如果算是企业责任的话我们的国家就完蛋了。开车不能闯红灯,看到人不能撞,做食品出来给人吃就不要下毒,这是最根本最根本的常识。我觉得今天很可悲的地方是很多东西我们常识稀缺,但是有一大套理论、名词、很好听的东西来包装,我觉得这是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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