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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爱玲遗作《小团圆》
对自己不留情面的总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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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2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
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
──张爱玲

张爱玲遗作《小团圆》
对自己不留情面的总清算

文/本报记者 金丹丹 图/艺盟
  2月24日,被称为张爱玲最后、也最神秘的小说遗作《小团圆》,在台湾正式出版。这部完成于1976年的作品,因为张爱玲遗嘱中的一句“《小团圆》小说要销毁”而一直是张迷心中的一颗朱砂痣。而小说凶猛的自传性质与性描写尺度也成了热议话题。

  目前,简体版已由新经典文化引进,正在编辑中,预备四月初出炉。

  这是一本曾要销毁的书

  为什么要写《小团圆》?

  张爱玲:并不是为了对胡兰成发泄出气

  1992年3月12日,张爱玲在给好友宋淇夫妇的信(随信还附上了遗嘱正本)中提到“《小团圆》小说要销毁。这些我没细想,过天再说了。”据宋淇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张爱玲的文学遗产执行人宋以朗回忆,关于销毁的“细想”“再说”的讨论从来没有过,事实上她一直舍不得销毁《小团圆》,反而一直在积极修改打算尽快出版。张爱玲研究专家陈子善在接受本报采访时也表示:“她这个话其实也是顺口提到而已。”1993年张给皇冠出版社的编辑的书信中说:“《小团圆》一定要尽早写完,不会再对读者食言。”

  是什么促使张爱玲写《小团圆》?她曾在1975年10月16日的信中说:“赶写《小团圆》的动机之一是朱西宁来信说他根据胡兰成的话动手写我的传记,我回了封信说我近年来尽量de-personalize(对…作客观处理)读者对我的印象,希望他不要写。”又有1959年胡兰成出版《今生今世》后她在给夏志清的信里说:“胡兰成书中讲我的部分缠夹得奇怪,他也不至于老到这样。不知从哪里来的Quote(引用)我姑姑的话,幸而她看不到,不然要气死了。后来来过许多信,我要是回信势必‘出恶声’。”多少同那个她爱过又伤透她心的胡兰成有关,也有回应胡兰成当时的那篇讲述他们恋爱的《民国女子》的味道在。陈子善说:“当然有回应的因素在内。但仅局限于回应,那也太看重了。”张爱玲的意思是:“我写《小团圆》并不是为了发泄出气,我一直认为最好的材料是你最深知的材料……”

  小说前半部分写了九莉短暂的大学生活、同母亲紧张的关系、家族史,后半部分是她的文学生活和感情生活。

  张氏家族及小说人物大集合

  Full of shocks 雷得一阵阵的

  在给好友宋淇的信中,张爱玲这样总结:“《小团圆》情节复杂,很有戏剧性,full of shocks。”full of shocks,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雷得一阵阵的。很多人的读后感也的确如此,有些地方会替张爱玲窘笑。

  《小团圆》一看便知是很自传体的小说,书中女一号九莉,无论身形样貌经历职业为人处世,同张爱玲如出一辙,连生日都是中秋节过后两天,叫人怎么能不对号入座。宋淇之前替张爱玲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小说,对张的作品和生平稍微熟悉的人便能看出来,而且读者们大多是很好事的,爱八卦,也少不了恶趣味,这样出来“跳脱衣舞”有点自毁形象,建议浓妆艳抹一下。

  自小说中九莉回到上海,一个破败贵族大家庭的七大姑八大爷便蹭蹭从老宅深巷中跳进跳出,场面大得叫人眩晕,很有《红楼梦》的气势。倪文尖说:“张爱玲写这个还是很有野心的,这是部大作品,她是当作《战争与和平》这样的作品来写的。”

  张小说里的人物还真是原型多。项八小姐同毕大使的故事活脱脱一个《倾城之恋》;死于骨痨的纯姐姐应该就是《花雕》里的川娥;七巧有点拿了三姑的范儿;而伤了九莉心的父亲乃德,在很多父亲的角色上都见识过。《小团圆》好比张爱玲笔下人物系数登场的聚会,这在现代文学史上大概也是第一遭。好比学者毛尖用的比喻:从前看金庸,一直有个梦想,想把各本书里的顶级高手集中在一起,看看到底是周伯通厉害,还是张三丰神奇,独孤求败如果和少林灰衣人比,会有什么结局,天山童姥和东方不败,谁更牛逼?这回张迷也就过了瘾了。

  这大家族的故事是东一个闪电,西一个惊雷。父亲乃德抽大烟、养姨太太、赌博;母亲瑞秋是个洋派女子,是个“环球旅行家”,有许多的男朋友,还堕过很多次胎;三姑楚娣聪明能干,但也为了做生意亏空了瑞秋的许多钱,同表大爷的儿子绪哥哥恋爱,还发生了关系,最后还是分了手,绪哥哥则和自己的嫂子牵扯不清;瑞秋楚娣姑嫂二人情同姐妹,一道出国留学,还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让九莉一直觉得不成器的弟弟九林,是爱他继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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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假日 大视界 B0012 张爱玲遗作《小团圆》
对自己不留情面的总清算
文/本报记者 金丹丹 图/艺盟 2009-3-27 城市假日b00122009-03-2700009;城市假日b00122009-03-2700010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