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股票？还是被庄家玩？玩感情？还是被女人玩？在金融风暴的当儿，“海归”小说的创始人柴火棍推出新小说《玩偶》，讲述了一个在股市、情感双重危机下突围的故事。

　　同关注中年危机和草根海归创业的《折腾》相比，这本《玩偶》更有了与时俱进的味道。最近，一向低调的柴火棍从芝加哥回国，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从“股市”讲到“人市”，并分享在股市和情场怎么玩儿转的经验。

　　用充满赌性的故事

　　描述人性上的尖锐

　　《城市假日》：写《玩偶》的缘起是什么？故事涉及的股市、金融风暴虽是已过去的事，但对照现今的形势有很大的契合，是否也有这样的考虑？

　　柴火棍：《玩偶》是去年年初开始写的，总共用了5个月的时间，当时写它的时候就是因为跟我一个做金融投资的朋友聊天，聊到最后积累了一种情绪，觉得似乎可以用这种充满赌性的故事来描述人性上的一种尖锐，就这样，有了《玩偶》最初的模型。希望表达一种人性所造成的无奈，并通过自己的一种自我控制逐步成熟和宽容的过程。

　　当时只是写上次高科技泡沫的背景，但熊市的特点总是有共性的，写完，隐隐感觉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这个话题会再次成为大家的焦点。因为去年年中的时候，很多市场上的指数已经逐渐开始显出一些隐患和弊端。

　　《城市假日》：主人公的个性都非常鲜明，他们有原型吗？

　　柴火棍：有的，康南的原型是我的一个做投资顾问的朋友，他对金融危机的感触很大，我们也聊了很多，在写作过程中他给我的帮助也比较大。

　　《城市假日》：《玩偶》整个故事的时间跨度很大，您是怎么构建这个故事的？

　　柴火棍：并不算大，相比《折腾》跨度十年，《玩偶》不过前后5年间，当时写的时候是想把兄弟情、男女情，还有残酷的赌局，也就是股票上的故事都融在一起来写，能够写一部极致的“炮灰”小说，来突出一种梦幻泡影的人生，觉得这是一种可以有共鸣的话题。

　　股市其实就是人市

　　《城市假日》：《玩偶》这个书名有双重意味，非常有趣，是怎么得来的？

　　柴火棍：这本书的网络名叫《玩儿的就是你》，出版的时候考虑简洁想叫《玩你》，后来《十月》杂志社的一个老师替我起名《玩偶》，因为这个故事也曾经在2008年的《十月》长篇小说增刊上刊登过。当时觉得这个书名很好，有被操控的意味，而且，“偶”字还意同“我”。

　　《城市假日》：听说《玩偶》原本有一个残酷的结局，能说说吗？对您来说，更偏爱哪个结局？

　　柴火棍：是的，《玩偶》的第一版更残酷一些，结局基本可以用血淋淋来形容。我比较偏爱那种极致的表达方式，人物和戏剧冲突极致了，才会有戏。而且，真实的生活有时候是相当残酷的。现版柔和了很多，添加了很多唯美和理想的色彩。悬念性来说，第一版更强一些，如果喜欢喝浓咖啡的人，应该看第一版。喜欢在咖啡里加奶的人，第二版更适合。

　　《城市假日》：小说里的康南，是个了不起的股市操盘高手，很多炒股细节都很专业，这部小说是否也能当作股市教材来读？

　　柴火棍：股市没有教材，对短线技术面炒股来说，“股市其实就是人市”，而其它所谓技术面上的数据经验归根结底是股民群体情绪的综合反应，正因为股市跟群体的心理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所以金融大鳄巴菲特才会说“在别人贪婪的时候你恐惧，在别人恐惧的时候你贪婪”。与其说是教材，不如说是警示。

　　潇洒一点，海阔天空

　　《城市假日》：小说中，主人公都是很不完美的人，有着致命的弱点，他们的本性注定了他们的失败与痛苦，您是否是个很悲观的人呢？

　　柴火棍：我比较信奉“人之初，性本恶”的状态，或者说，我在人性的认知上是属于一个悲观主义者，也许正因为这样，在对待世事的态度，我可以有一种乐观的精神，我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样，应该用一种什么方式去放弃和解脱。这或许是一种乐观主义态度，所以我一直称自己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

　　《城市假日》：小说的主人公感情非常纠结，也总是天不随人愿，您心目中的理想感情是怎么样的？您觉得要有怎样的心态才能获得幸福？

　　柴火棍：互相尊重，互相惦念，却又彼此自由是一种理想的情感状态。

　　收放自如的心态，关爱自己的基础上去疼爱对方，爱情上不该谁欠谁的，谁也不应该爱对方爱得没了自己，太用尽全力的爱情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失败。潇洒一点，海阔天空。

　　海归目前的心态

　　就是“围城”心态

　　《城市假日》：您被称为海归派小说的创始人，您觉得“海归”小说有哪些特别之处？或者您希望在您的写作中突出哪些东西？

　　柴火棍：最典型的是可以把一些西方经历和元素带入本土作品中，比方时下的经济危机，西方的一些经济观念和情感冲突。现在世界的距离在越变越小，但人们的情感状态还是有很大的反差，像我在中美间往返多次，海外的人的思想跟国内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比方在对社会、法制、情感上的不同，我的作品就希望在共性中找个性，又在个性中发掘共性，让两边的人都有所思考和认知。

　　《城市假日》：在生活中，“海归”朋友们对您的创作有影响吗？您有考虑也做“海归”吗？

　　柴火棍：当然，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目前我没有考虑做“海归”，但我依然还会继续关注“海归”这个群体。

　　《城市假日》：您以男性视觉切入，对男人心理的勾勒入木三分，谁都没想到柴火棍居然是个女子，您能谈谈之中的诀窍吗？下次会不会采用女性视角来讲故事？

　　柴火棍：没有什么诀窍，我一直觉得很多时候我的思维比较理性和男性化，也许是天赋异禀，我跟男人交流比跟女人交流会顺畅很多，我有很多男性朋友很愿意跟我说一些心里话的。我当然可能用女性视角来讲故事，所有这些都是根据情节需要，我不排斥从任何角度对作品做诠释。

　　《城市假日》：您是理工科背景，是什么机缘开始写小说？写作对您的生活有影响吗？

　　柴火棍：写小说是个偶然，情绪爆发下的产物。所谓的影响就是无聊的时间少了，写作可以很好地填补无聊的时日。

　　《城市假日》：能不能谈谈您现在在美国的生活？对于海外华人的心理，您能谈谈感想吗?

　　柴火棍：传统的美国生活，上班下班，两点一线。海归目前的心态就是“围城”心态，在国内各种机会和光怪陆离的诱惑下，对美国的身份以及生活方式感觉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在一种现实和诱惑的交替下挣扎，寻找一个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