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把她和职业对上号的人,浅灰和深灰搭配起来的内外两件套,黑色小脚裤,高亮的语调,悠悠的语速。她说,还是独立设计师的名头好听,能接受,至于艺术家什么的,就算了吧。
上午9点半,小川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因为下午就要开展了。第一次来杭州,小川就没有玩具设计师Toby幸运了,碰上34度“高温”,满面热风,“我第一天就买到了荷花糕哦!”住在高银街的小川大叫。
热归热,不过还好,展览摆在杭丝联166的loft里,倒也阴凉。
用首饰表达环保
既然见到了作者本人,肯定先要说那个代表作——种子,之前看她的网页,就对这串项链充满了好奇,要知道,这也是小川早期刚完成学业时的作品,花了三个星期才完工。
先是颜色搭配得很养眼,咖啡色和草绿色,是泥土和植物的颜色。小川是个十足的环保主义者,带环保袋,垃圾分类,所以,当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一种合理的媒介来表达自己的观念时就会非常兴奋。你要说这样的颜色是经过刻意设计的,小川否认,她觉得更多的是脑子里本来就有,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的。
这套种子系列的项链造型也很特别,每个关节都是一个篓状凸起,小川给我看旁边的一个个小部件,原来这就是组成项链的零件,也就是说串好的项链其实还是可以拆装的,只要把小头套进大头里。这倒是有象征意义的,不就是植物一节一节向上生长的标志吗?
把苍蝇胸针戴在身上
小川是个很有趣的设计师,随性的水瓶座,比如说,她最反感那些苍蝇,尤其是大个儿绿头苍蝇,可她却花精力把它们做成了首饰,代替纽扣扣在扣眼里,当别致的胸针别在胸前或是领尖,起名飞行者。小川自己平时都会别着这款胸针,尤其是纯银氧化了后变成黑色的一款。“呀,你这个胸针是……该不会是?”心里明知是苍蝇但不敢说,小川觉得有趣极了。从画图纸、打模再到精工,每一道工序都要盯着,还好本科学的是雕塑,算是对整个流程能掌握,但一个完工至少也要2个多星期,每次做一个,十足的限量版。
讨厌苍蝇,却能把它们做得那么细巧,更别说瓢虫了——小川从小就喜欢昆虫,西瓜公主、沙和尚,对她来说可是儿时的记忆,小川强调这可是“儿时愉快的记忆”。把愉快镶在耳环上,金色若隐若现。一个女孩,对自然生物有着多年的热爱,小川说,从小就如同被“放养”,7岁从武汉来到广州,父母都不去管她,她就和大自然交朋友,玩泥巴,捉虫,好不容易在家里呆着,手里也是停不下来,捏橡皮泥成了最大的爱好。“反正我就从小喜欢手上的活儿,大学里学的是雕塑。”小川伸出手,“你看我的手,那么苍老,哎!”
虽然好动,但仅限于双手,有灵感的时候,小川就这样坐着一天不动,只和线、钩针打交道,一般一个时间段她都会断断续续做一个系列的作品,而不是交叉制作。“电视也不看,最多一边听歌,听着听着又有新的想法蹦出来了。”
造型百变,工具不变
对于这些首饰,造型各异,颜色不同,但她坚持用钩针和涤纶线。用钩针是因为其特殊性——在连接小部件时可以不用黏合剂,“少用这些辅料,一点一滴做到环保”是小川从始至终信奉的;而用涤纶线则是看中了这种材料的色彩和拉伸度都很稳定,而且本身有自然哑光,使得作品有垂感,显得稳重。
对这些“手工业者”来说,好的创意和思路是一方面,工具也是相当重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是钩针,小川就有15把,平时我们几块钱就能搞定的,小川在德国花了100欧元,按当时的汇率,相当于800块人民币。但在她看来,这些钩针就是不一样,手柄加长,针尖带套,方便操作;钳子也按照方头、圆头和扁头,一大一小,共有5把。小川说,别以为设计师的家都是乱糟糟的,她的工具虽然多,但都很整齐,还有4个独立包里都是软材料,针、线、针线包都按类别分开放置。
遗憾的是她的这些家当都在广州,无缘亲眼见到,倒是随身携带的针插小包让人眼前一亮。里面是棉的,细针和大头针插在里面。外形初看以为是个汉堡,经小川一说,才知原来是个西柚壳。这还是2006年的事了,小川吃完西柚后发现壳很有意思,就把里头的衣剥掉再洗干净放在阳台上晾晒,正好和自己手工制作的针插搭配,又可以用来当盖子,实用还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