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悬疑小说一向很红,这本《喀迈拉的世界》也是如此,曾连续霸占《纽约时报》等畅销书排行榜14周。而这个作者名字也会叫你发狂,迈克尔·克莱顿——《侏罗纪公园》的作者。初翻这本外形厚重的小说很是迷糊,这是个小说吧,看上去也太像生物科技的普及读物了吧?说起来,现在这天气还顶适合读这样的小说,天寒地冻,脑子清醒,脉络自然也顺畅。
〉〉在这个世界
什么都可能发生
这是一个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我们可以在网上贩卖卵子和精子;我们能通过检测,察看配偶是否患有基因方面的疾病;我们体内五分之一的基因密码掌握在别人手里……
这是一个人类欲望疯狂膨胀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通过生物变异,器皿里长出了牛排;兔子身上注入萤火虫的基因,身体发出了光;通过转基因,动物身上长出彩虹一般的毛,甚至可以让动物身上呈现出各种商标……
《喀迈拉世界》讲述的正是一个现在发生的生命基因伦理故事。弗兰克身上的细胞可以治愈癌症,但他却不拥有自己细胞的所属权,当他失踪后,他的女儿和外孙却面临着重重追杀;研究员亨利将自己的精子移植到黑猩猩的体内,有了一个转基因的猩猩儿子,组成了特殊的种间家庭;遗传学家盖尔带回家一只转基因鹦鹉,她丈夫的奸情因此彻底暴露;试验员乔希发现给小白鼠的试剂可以戒除毒瘾,可当他哥哥的毒瘾戒掉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喀迈拉世界》巧妙地把事实和想象结合到一起,组成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世界,它既富有喜剧性的奇异效果,又确实令人恐惧与担忧。
在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
未来比你想象的更近。
这个世界很疯狂
《喀迈拉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喀迈拉,希腊神话中生于利西亚的喷火妖怪——狮头,羊身,蛇尾,最终凌虐了生养自己的家园。这个词在生物学上,是个常用的术语,意思是“嵌合体”,指的是来自不同个体的生物分子、细胞或组织被结合成为一个生物体。比如人与人之间的器官移植,甚至,不同物种之间的嫁接。
《喀迈拉的世界》讲的就是一个和“嵌合体”有关的生命基因的伦理故事:
遗传基因研究员亨利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后,瞒着妻子来到动物研究所,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只他和母猩猩结合生下的人猩。研究所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准备将这只人猩秘密消灭。亨利看到人猩儿子期待的目光,他毅然铤而走险将他带走。他们能去哪里呢?妻子能接受这个荒唐的事实吗?研究所会放过他吗?而围绕着这只人猩,又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小说一开头就铺下密密麻麻的悬疑背景,叫人喘不过气。所有的科幻情节在作者的细致描述和头头是道的解释之下,就和真的一样。不过我们在书中看到的奇异事件,并非是完全虚构的。克莱顿曾在采访时说:“小说中的真实和虚构是交错在一起的,但是我必须强调的是,书中70%的事情是真实的而且正在发生。”
想想看,我们周围处处有基因的影子,多莉羊、转基因蔬菜水果……它们都渗透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且正在改变我们的生活。克莱顿用他一贯的批判眼光去发现和看待对尖端先进科学技术的潜在应用和滥用。他告诉我们: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疯狂。
作者比小说更有意思
克莱顿被称为是“科学家中最会写小说的,小说家中最懂得科学的”。
1942年出生于美国芝加哥,曾在哈佛大学念文学,后来又转读考古人类学,这个学科对他影响相当大,让他一直都在关注科技发明对人类发展的影响。这种影响也渗透在他的小说中,一个更新更高科技成果的出现往往是人类走向灭亡之路的开始,危险不单是对高科技成果的占有,更恐怖的是出现了伦理危机,而人与人的关系、人类的精神和心理都陷入了混乱的状态。
在读完考古人类学后,他又攻读医学,1969年获得哈佛大学医学博士学位。
同年,他的第一本书——《天外细菌》出版了。这本高科技惊悚小说成为了畅销书,巨大的成功让他下定决心弃医从文。他在人类学、医学、生物学和神经学等方面的渊博知识,给他的文学创作定下了与众不同的基调。被斯皮尔伯格搬上银幕的《侏罗纪公园》让他的声望达到了巅峰。老牌美剧《急诊室的春天》(E.R)也是他创作并担任制片的。迄今为止,克莱顿创作了15部畅销小说,全球总销量超过 1亿5千多万册,有12部被拍成电影,大都非常卖座。
他还是个计算机业的行家里手,拥有自己的FilmTrack软件公司,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为电影拍摄设计多种电脑程序。他还做过导演,1975年与肖恩·康纳利合作完成《火车大劫案》。他执导的《西方世界》是世界上首部应用电脑特技的电影。他还写过关于信息技术的书《电子生活》,甚至还自己设计了一套叫《亚马逊》的电子游戏。
〉〉王狂人这一年
不同意印一本书让人看不懂
也许是因为人人都说《我的千岁寒》看不懂,在去年年末,王朔又出了这本2007年收官之作——《新狂人日记》。“狂,我理解就是瞧不起人。我觉得我只是瞧不起事儿。”
书中收入2007年大部分私人日记及两部短篇小说。日记写于4月至8月,共五百多篇,涉及对人、对己、对事、对神、对生、对死的感悟,文风上沿袭了王朔一贯的特立独行。小说《骇思想》和《死后的日子》则是王朔淡出大众视线6年的际遇和心境的隐喻。
日记部分,他写自己的生活,《关于千岁寒为什么没写完》、《和女儿同看<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有感》、《恍惚记得我爸》、《告天下担心我的红知》;谈境界觉悟,《何谓死亡》、《我之佛教观》、《最讲面子到死不要脸》;讲人情世故,《怀念梁左》、《姜文语录》、《告天下所有假懂事》、《夜生活小常识》;也写大段《红楼梦》、《资治通鉴》等读书笔记反观内心世界……
2007年8月29日是最后一篇,王朔说:“郑重推荐自我治疗精神分裂的办法:把妄想敲进电脑里。剩下的就是一个特别现实的人了。”
重写自己
《新狂人日记》中,王朔重写自己,这一段人生起伏,被他自称“妄想”,却让我们看到那个文字出神入化而内心依然宁静单纯的王朔。
他回忆自己的父母、哥哥以及家庭。
“我不恨演我爸那老演员,中间有一段我只是对他很冷淡,他让我这么演我偏不这么演……后来他不演了,走了,我再没见过他。还挺想他的,一个组呆了40年怎么能没感情……我伤过他的心,他也伤过我的心,可能是我们双方演得太认真了。”
“演我哥的那个演员也是半截儿离开剧组的,我特别难过,可是又无从流露。戏演的就是悲欢离合,情分因缘都在戏里,人家卸了妆总不能再追上去拉着人家当还在戏里念台词。人家有人家的事儿。”
还有女儿,女儿6岁以前,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那段时光是他极眷恋的。“我这一生说得上幸福的故事就是和自己来世喜相逢的头6年。然后我就亲手把这幸福缰绳割断了。”
“有个圆嘟嘟像个水滴几乎就要从下尖儿上滴下来的小妞演我女儿。小妞走路拦着你腿,两只脚一左一右踩着你的脚,你驮着宝塔跋涉,迈着相扑步伐,小妞在你腿间咯咯乐得大苹果一边长一虫眼,大苹果真香啊,闻着是搁了一夜的牛奶味儿,本来就不能永远在一起还不天天在一起。”
“她一派来,我就认出她跟我是一头的,是来换我的,接替我打理撂下的一些事安慰我伤的人。就让她多过几年受宠爱的日子吧,日后有劳了……她妈经常痴迷地看她。这孩子太乖了,坐在小车里一天一句话没有,从没要过一件东西,打针也不哭只是惊呆了,给只空瓶小手握着就安静了。爹不懂事,孩子就要多懂点事。”
“我的家因为有了她才没彻底散。我为她活着,她要没了我决不在这个世界多呼出一口气。有时她自己坐飞机越过天空来看我,她在夜天上航行时我就想,那飞机可别断翅膀,可别起火苗,那她该多害怕呀。想到这儿我脑炉子就死了,就黑墙了,漆煤里那缕火苗就灭了。”
文字到了“随心所欲”之境
两部短篇小说《骇思想》及《死后的日子》,“写于妄想产生时,03年04年左右我也记不清了,因为写了无数遍,属于‘自动书写半成品’系列。”王朔认为自己的写作已到了“随心所欲”之境。
他的语言有了一种魔力,将超现实的感受通过极其精准的文字直接投射到读者的感官,表达流畅而丝丝入扣,不必费力接收便已抵达他所形容。
“双塔周围那些楼颜色也很搭配,有奶酥白,有芭蕉绿,有威士忌金,有山楂红。”
“一望无际巨平坦四面八方公路南来北往小车,线条都很简素,很放率,很苍白,像未刷墨的版画,未完成的石刻,未上色的年画底稿。”
“我们为人之前都是在画中。永恒是一腔无涯的画池,我们是其中一醉颜色,这之后也要喷回画中,所以不要怕死,那只是把越来越大倒放。向天上退去是不疼的,因为你不会撞在一个瓷平面上,是一个没有落点的溅入。”
“接着我看到天堂、幸福、爱这些我过去从不相信的东西。这些都是景色,一处处绘画般的风景不再是抽象的字眼。原来全是真的。我这样想的时候,又看到感动和伤心——伤心是一座灰色森林,长满一棵棵年深日久挂着厚厚苔絮仰不见顶的大树。感动是海边悬崖下的一个山洞,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进去,夕阳金黄的光线照亮洞壁菊花般的皱褶。”